这场胜仗打的值啊！
看着被五花大绑起来的小女巫师（嘴里还在骂骂咧咧“蠢货”
傻将*生平二十多年，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感觉......
1
将*奉命攻下草原某个部落。
大*浩浩荡荡出发了，以为几天就能拿下。
不想，遭遇了劲敌。
这个部落里头，有个能通天的巫师，既能召来风雨雷电，又能在转瞬之间夺走某个人的神智，让将*的人马吃尽了苦头。
好在将*作战勇猛，指挥得当，顶着朝廷催促的压力和敌*的巫术，硬是把部落整个打了下来。
掠得财富无数。
但面对一群俘虏，将*蹙紧了眉头。
手里头拿着皇帝送来的秘旨——“杀俘”。
唉，残忍。
太残忍了。
2
将*尽己之力，保全了俘虏中年纪小的那些，悄悄送到边境小城里养大，也算给这个部落留个种。
年纪大了的，已经记事了的，没有办法，统统杀光。
不过将*还是擅自做主，把巫师保了下来。
“这么厉害的人物，若能收服，能当大用。”将*想。
巫师被五花大绑扔进了大帐里头受审。
一起扔进来的还有巫师那根花里胡哨的巫杵。
将*打量着巫师：
身上一层层裹满了纱布，除了一双眼睛，就没有暴露在空气里头的皮肉。也不知是如何吃饭的。
将*叫人把巫师头上的劳什子都扒下来。他要看看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，竟有如此威力。
不扒不知道，一扒吓一跳。
好家伙，这巫师竟然是个女的，还是个貌美如花的少女。
这把将*给看呆了。
美貌若此，又有如是巫术，难不成是个下凡的神女？
这下，更要把人保下来了。
将*想再近身瞧瞧她那法术，给她松了绑，又把巫杵还给她，找了个通胡语的汉人，打算和她交流。
谁知她竟还会官话。
将*说，你那巫术，再比划比划？
巫师翻了个白眼给他，抢过自己的巫杵，口中叽里呱啦念了几句咒语，又拿巫杵往地上一捅。
将*直接失了神智，倒在地上。
旁边的侍卫吓得不轻，手忙脚乱地把巫杵夺了过来，把她又绑上，才去救将*。
将*过了小半个时辰才醒，醒时侍卫们正好要把“害死将*”的巫师给斩了。将*急忙把他们拦下来。
他对巫师向自己施巫术并不气恼，只觉得人家厉害。
他问，这么厉害的本领，你哪儿学来的？能不能教教我？
巫师都不想正眼瞧他，撇过脑袋去“唔唔”了两声。
将*这才发现她的嘴被破布堵住了，他把布拿了出来。
巫师依旧没回答他的问题，只说了两个字：蠢货。
将*铁了心要把她留下来，就算人不愿意帮自己打仗，放在身边也很赏心悦目嘛。
但这*队里突然多个女人，总是怪怪的。
哪天皇帝要问起来，怎么没把俘虏杀干净，没人能交代。
于是*师给将*出了个主意：
把人留在*营里，就说是随*的侍妾不就完事了。造个身份还不简单。
至于那巫师，抢了她那巫杵，她没了法器，自然不敢乱来。再说，她那部落里头还有许多幼年的族人在边境小城呢。
还怕她跑了不成？
将*自然是欣喜地同意。
他那脑袋只会打仗，可没有其他主意。*师能想出这种招数，他便觉得人家聪明绝顶。
巫师除了嘴巴歹*，倒也没其他花招。被抢了法器，又被人拿族人威胁，也乖乖地随在*中。
只不过，她那眼睛一瞟到将*，就拿“蠢货”骂他。
将*想跟她说话，还得先跟自己祖上十八代打好招呼，省得祖宗们猝不及防地被人骂了。
巫师骂人的本领，可谓万里挑一。
满个*营的汉子，可没见几个不受她骂的人。
3
侍妾当然要和将*睡在一起。
然将*害怕她那臭骂，不敢太近她，便主动说：我打地铺，你睡榻子。
巫师一点儿都不客气。
夜里，将*鼾声如雷，巫师压根睡不着。
下榻，一脚把他踹醒。
将*立马惊醒，以为有敌*来犯，抓起地上的刀就要冲出去。
之后才发现是巫师踹的。
“不是，这打鼾，我也没办法呀。”
将*摸着脑袋。
巫师骂他鼻子里养了一窝猪。将*也略感抱歉。
两人协商下，决定让巫师施个巫术，直接把将*给弄晕，省得他吵她。
用巫术，首先得用到她那巫杵，将*只好还给她。
她又开始哇啦哇啦地念咒。
将*试图听清她念了点啥。
未果，他又直接倒在地上了。
此后，巫师和将*养成了个默契：
每到睡时，她都能拿到自己的巫杵把他给弄晕。而翌日醒来，为防意外，他还是得收缴了那厉害的法器，以免自己和他人随时随地处于危险之中。
对于这个要求，巫师很配合。
非但如此，其实将*能看出来，晚上她念咒时，也带着点不情不愿。那眉头皱的，能夹死蜂子了。
为什么呢？问她她也不肯说。
将*也没那聪明脑袋去想明白。
后来没多久，将*要去北边打仗了。
特地带上了自己的侍妾。
不知巫师身份之人只觉得将*古怪。年纪也不小了的堂堂大将，多少人给他安排婚事都推脱不要，搞得大家都以为他是一断袖。风言风语传开来时，他又突然纳了个妾，还随*携带。
未娶亲先纳妾，实在有伤风化。
不过将*向来也没什么顾忌，他只顾自己冲锋陷阵打仗。马儿一跑起来，耳边便全是风声，听不见小人的闲言碎语了。
何况如今天下颇多战乱，皇帝用他还来不及，没空管他那些屁大点闲事。
北边，匈奴，都是骁勇的骑兵。
将*靠自己的*队，硬是死战，也打得过。
不过既然身边有个厉害的巫师，他也想用一用人家的本领。
他带着*师们和她谈判。
她说，要她帮忙可以，要放了那些尚在边境的孩子，放他们回草原，以后不准拿他们威胁她。
将*思量了许久，同意了。
匈奴的马*的确是名不虚传，弓手们一阵阵放箭，令将*的攻势始终止步不前。
皇帝虽然重用他，却一直也防备他，始终不肯拨给他顶级的*备。士兵们手上的盾在匈奴佬的强弓利刃面前总是稍逊一筹。
将*叫人去附近的州府借盾，那些知州知府们却一个个遣使来说没有。
豁。原来他们每年问朝廷要的*备采买钱，都塞自己腰包里了。有人来借，他们哪里拿的出来。
气得将*想砍人。
上到皇帝，下到知府，咋一个个都这么不靠谱呢？
相比之下，还是巫师最靠谱。
她拿那巫杵往地上一捅，嘴巴里头蹦出几句没人听得懂的鸟语，那敌*的阵前就掀起了一阵漫天*沙。
啥也看不清，自然放不了箭。
但这沙土只蒙了匈奴人的眼睛，对将*的进攻，几乎没有影响。等将*杀到了匈奴的阵前，*沙一下又散了。敌*只看见了眼前闪过的寒冷的剑光，和自己倒下时溅起的鲜血。
将*取得大胜，受到朝廷表彰，一车车的珠宝往他府里送。将*统统塞给了府里唯一的女人，巫师。
巫师毫不客气，当场收下，当天去当了，换得全是白花花的银两。
旁人下巴都惊掉了。
御赐之物，竟然转手发卖。
有点嘛恃功自傲的意思啊。
将*却不在意这个。东西都送人家了，人家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，谁也管不着。
再有乱说话者，他把人打一顿就是了。
看谁还敢对他的人不敬，哼。
朝堂奏对的那天，皇帝问起，爱卿久攻不下多时，怎么突然又攻下了呢？
将*心里头想，这皇上，真是生性多疑。
好在*师早教过他如何对付。
“禀皇上，当时臣正要硬攻敌阵，却见天边乍现一道祥云，耳边又有一阵龙鸣之声。随后敌*之中便起了*沙。我*上下皆称此为陛下龙气之助，士气顿时一振，一鼓作气往前拼杀，此后便战无不胜。想来，该是我朝之天助啊！”
龙颜大悦，不再追问。
3
将*既然纳了妾，此前“断袖”的传言自然不攻自破。他刚得胜归朝，就有各方媒人说客想给他介绍名门闺秀。几天之内，将*府收到的各家小姐画像数不胜数。
巫师称他为招蜂引蝶的老童男。
将*听了，差点跳脚。
他这么多年不近女色，还不是怕自己为琐事操上心会扰乱保家卫国的心神嘛。
一个两个的，怎么整天拿这琐事烦他气他？
一气之下，索性把巫师扶正，就当挡挡桃花咯。
大婚之夜，*报送至，楚地叛*作乱。
又来。连碗酒都不让人好好喝。
将*气呼呼地冲到*营里点兵。
杀尽那群害人的王八蛋，哼。
巫师也跟着将*一起去楚地平乱，旁人只当他们伉俪情深，一刻都舍不得分开。
然而，只有将*知道其中苦痛。
正儿八经讨了个媳妇，却连她头发丝都碰不着。无论走到哪，媳妇睡榻上，他就睡地上。
一旦有什么非分之想，轻则被痛骂一顿，重则被她的巫术搞晕。
伉俪情深，哼。
楚地山高水长，行*却急，众人都疲惫。
皇帝天天派使者催将*速速行*。
将*也很头疼。
好不容易赶到了楚地，却听说这里也有一群懂巫术的人。
巫对巫，是要斗法吗？
将*和*师都以为是的。
巫师却又称他们为“蠢货”。
*师少被她骂，不知道她嘴上的厉害，只觉得她不懂礼数。要不是顾及她今非昔比的身份，早站起来骂人了。
有点头脑的人，都不想被称作“蠢货”。
将*则习以为常，有时候被骂，心里莫名还有点美滋滋的。
不过他也奇怪，对面也是巫，巫师怎么没一点担心的样子。
这么有信心？不错。
将*很快就知道原因了。
楚地叛*那群巫，都只是乱*为了蛊惑百姓而找人假扮的神婆神汉罢了，没一点儿真本领。
将*派人把乱*都除尽了，那群神婆神汉立马倒戈投降，从实招来。
装神弄*的祸害玩意儿，荼*百姓，通通丢到边关充*去。
处理完这群假巫，将*对自家的真巫更加敬佩。
班师回朝，回到府上，一口一个“夫人”，满是近乎。
不过套近乎是没有结果的，有的只有来自巫师的白眼。
将*长叹一声，唉，养不熟。
他瞧那向来没心没肺的巫师，以为日夜相处，总能养点感情出来。可那姑娘，基本没给过他好脸色。
他摘花给她，她说艳俗。
找她闲谈，她说无趣。
带她出门，她说烦躁。
只有送她金银，她口头上说庸俗，手头上一点儿也不客气。
将*总算找到了和她相处的最好方式。
4
天下战乱一日不止，将*就一日不得安歇。
北边打完打南边，南边打完打西边，到处都是要打的仗。
他能打赢的就自己上，难打赢的就硬着头皮上，实在打不赢的，就请巫师帮忙。
忙也不是白帮的，他给钱的。
尽管他觉得夫妻之间老是钱啊钱的难免生分，可人家就收这个，不讲情分。
将*很失落。
失落也没办法，可不敢惹她生气。
将*和巫师的生活一直就这样。
出征，打仗，赢了，回来。再出征，打仗......
直到天下终于太平了，将*才有空享受生活。
说来是享受生活，其实就是挨夫人的骂。
他早就把夫人的巫杵早就还给她了，也不再限制她的出入自由。将*从头到脚都是信任巫师的。
毕竟同生共死同甘共苦这么久，总有点基本的信任吧。
可惜，好看的巫师，只能看，不能靠近。
又是好几年过去，好多金银财宝送去，终于，皇天不负苦心人，巫师终于肯让将*和她同床了。
那个晚上，将*躺在她身边，一动也不敢动。
巫师开口说话了。
将*下意识以为自己又要挨骂，却听见她说：
“其实当年，你杀我部族，我也并不恨你。”
将*躺着，错愕地听着，点头道嗯嗯。
“这么多年了，你也给我了不少钱。”
将*道嗯嗯。
“我想不好怎么回报你。”
将*还道嗯嗯。
巫师在被子里踹他一脚。
“蠢货，除了嗯嗯，你就没别的话可以说？”
将*摸不着头脑，傻里傻气地啊了一声。
巫师顿时无语，翻了个白眼给他，转身背对他。
将*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她不快了，不敢再说话。
巫师对他的蠢笨感到无语，本有句话想对他说，见他如此，又失了说这话的兴趣，自己也睡觉了。
翌日，将*反常地睡到了中午才醒来。
睁眼，发现巫师不在旁边。
出门，府里的下人说夫人一早就出去了。
其实巫师常出门，这本不是什么稀罕事。
将*心里却隐隐升起担忧，不知为何。
他坐在门口阶上等她回来，直到太阳落山，也没等到。
那一天，她没回来。
那一天之后的一天，她也没回来。
十天过去了，她还是没回来。
到处都找遍了，一点踪影都找不见。
和巫师一起消失的，还有她收集的一沓沓银票。
将*叹了口气，他懂了，她是走了。
罢了。
又不是少了她就不能活了。
将*心想。
虽说少了个夫人，但现在也没仗打了，也用不着巫师的本事了。
他的生活也没多大变化，可有时想到那跟着他四处奔波打仗的巫师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，又总是有点伤感。
晚上睡觉总算可以天天搁床上躺着了，但感受不到屋里那点女人的气息，他难以入眠。
将*府里的下人都发觉，将*连精神都不振了。
眼皮子下面的乌青也一天比一天重。
众人都说，将*是思念夫人成了疾。
朝堂上与将*作对的大臣弹劾他：
治家不严，作风不堪，连夫人都气跑了。
将*向来不喜欢口舌之辩，也没心思跟人争论，任由那群小人在皇帝面前拨弄是非。
他无所谓，清者自清。
回了府上，也待不住，就回*营里去。
太平了，没有仗打，但也有兵要训。
跟当兵的混在一起，将*才有了点精神。
拿着刀枪剑戟呼南喝北。
就是爽。
5
关于将*的传言在坊市间流传。
传他喝酒狎妓，气跑了自家夫人。
有心人添油加醋，又说他生性暴戾，对身边人整日动辄打骂，毫无人性，还说府上已经死了好几个正值妙龄的丫鬟。
生性多疑的皇帝见弹劾他的人多，觉得无风不起浪，又一打听，知道他在*营里待了大半年，心中大骇。
这家伙，混迹*营这么久，手头那么多兵。
难不成要反？
皇帝打算亲自会会将*，给他最后一次机会。
他问将*要回*营的虎符。
将*哪里晓得这么多弯弯绕绕，只觉得没了虎符他就没了去处，心直口快地说不给，要再留几日。
皇帝表面笑呵呵，心中阴森森。
既然天下已太平，这将*又心怀不轨。
皇帝决定：
除掉他。
被皇帝派人追杀了几回后，将*才知道自己犯了圣怒，带着人马逃。
皇帝的手下追了，被他逃掉。
再追，又被他逃掉。
皇帝觉得手下的人都是废物。
于是御驾亲征，自己挂帅，以优势兵力最终包围了将*一行人。
*师们吓得不轻，将*叫他们自己去投降，还能逃过一死。
*师不干。
他们才不要丢下将*。他们要和将*共生死。
将*感动得热泪盈眶。
为了这群过命的弟兄，将*决定，无论如何也要杀出一条生路来，可不能死在这儿。
6
在将*与皇帝对垒，逐渐陷入绝境的这几天。
巫师去而复返。
她已离开了大半年了，大可以不回来。然不回来的话，她总觉得心里不舒坦。
因此，她悄悄利用巫术，潜到了将*随行的队伍里。
改头换面，没人认得她。
其实，巫师的巫术并不是与生俱来的。
她十五岁那年，遭遇了雷击，侥幸不死，醒来却失去了记忆。
失去记忆，但唯独知道几句奇怪的咒语。
过了几天，她在自己遭雷击的地方挖出了一根巫杵。直觉告诉她，这巫杵跟她的咒语有关。
果然，凭着直觉和本能，她掌握了厉害的巫术。
部落里的人几乎要奉她为神。
因为失去了记忆，她对部落没什么情感。
打听打听才知道，她是在小时候被拐进草原的汉女，在草原当羊奴的。主人家对她向来恶劣，但因她遭雷击却不死，如同部落传说中的巫神一般，众人才对她恭敬有加。
所以她对待那个草原部落，从来没有过家的感情。
只不过吃他们的饭，就帮他们抵御外敌。
谁知竟遇到个五大三粗的将*，除了打仗，什么都不会，又蠢又木，还硬要留她在身边，叫她帮忙打仗。
她也没办法，逃也逃不掉，只好答应了。
这傻将*，还整天要她用巫术。
拜托，用巫术是要消耗寿命的好吗。
要不是将*供她吃喝，她才不会用呢。
不过，那傻将*总是呆呆的，无论她是打还是骂，总是笑眯眯地看着她，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。
他浑身的奉承讨好都快溢出来了。
不仅如此，傻将*傻到让她做了他的侍妾。
是不是天下所有男人都觉得，留住一个女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变成自己的女人？
她嗤之以鼻。
并通过到处骂人发泄自己的不满。
被骂的人肯定不爽。
不爽又怎样？
他们又打不过她。
巫师那时唯一的烦恼就是将*侍妾的身份。
她不是不知道侍妾是干什么的。
臭男人。色字都快写在脸上了。
可是出乎她的意料，将*从来不会冒犯她。
睡觉也乖乖躺到地上。
还挺有自知之明的，巫师觉得不错。
将*出门打仗，提出要带着她，她也同意了。
不过为了让自己的帮忙不显得那么廉价，她特地提了个要求：让将*放了那批还在边境的幼童。
将*同意了。她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件好事。
那么小的孩子，什么都不懂呢，何其无辜。
于是她乐意地帮将*打仗。
不就是往敌*那里扬一阵风沙嘛，一个咒语的事，轻轻松松搞定。
将*赢了，受了赏，都送给了她。
哦，原来跟着将*好处这么大。
不过她没想到的是，这将*，明明打仗都忙得不可开交了，竟然有空把她从妾位扶了正，八抬大轿地迎进门当了夫人。
她怀疑，将*是不是神智有问题。放着那么多名门闺秀不娶，娶她干嘛？
果然是个蠢货。
后来，将*一次又一次地带着她到处打仗。
她时不时帮帮忙，不仅为了将*，也为了获胜的快乐。
想到平定天下的胜利也有自己的一份，她就高兴。
不过她的高兴得在将*面前藏起来，要不然那个蠢将*必定会蹬鼻子上脸，缠上她，给她送花送酒送衣裳。
其实送什么都不如送银子好。
她想，也不能一辈子就跟着这蠢将*了，她存点银子，不如以后找个机会溜之大吉好了。
可是说实话，巫师不得不承认，将*待她还是不错的。
对她予取予求不说，还有点笨拙的可爱。
虽然木讷，但作战却英勇。偶尔瞥见他赤了个膊在*营里练武，也是满身的英雄气概。
要说走，她还真生出点不舍呢。
但她还是想走，因为她不想自己被困在一隅之地。
要报答将*的钱财饭食，她也想了个办法。
离开的前夜，她试图送将*个礼物。
在她原来的部落里，很多女人都这样报答男人。
她从来对此嗤之以鼻，可没想到这事轮到自己的时候，自己也会做出如此选择。
直到走后她才知道，原来女人们打算这样做，都不止是单纯的报恩。更多的，是因为有了感情。
可惜将*是个榆木脑袋，她说什么，他都只会嗯嗯。气得她压根儿不想再理他。
第二日，她就带着银票走了。
回到了草原，觉得草原也不是自己的家，就又辗转到了中原，四处漂泊。
偶尔想那个傻男人了，就用巫术看看他在干嘛。
她不知道其实这就叫做相思。
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再见那个傻男人。
后来有一次，她用巫术窥探他时，发现他一身戎装。
又在打仗了？他那样骁勇，应当没问题吧。
她是这么想的。
可她看见了从他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。
7
将*正在做最后的反抗。
皇帝带的兵马已经将他的人杀了十之七八。
他自己也受了三处剑伤，背上中了一箭。
皇帝已经提起了嘴角，势在必得。
哪知变故骤生，天上突降彤云，空中乍现风沙。
这场景，将*再熟悉不过了。
是巫师的巫术呢。他知道的。
巫师像神一样突然出现在将*的人马之中，头顶闪烁着烈焰般的光芒。
将*只剩最后的一点力气了，转过头吃惊地看着她。
她对他，莞尔一笑。
巫师，这是平生第一次露出笑容，对着将*。
她跳下马，口中又开始叽里呱啦念着咒语。
那根将*见过无数次的巫杵，在她手中，往地上捅去。
轰隆数响，宛若天塌地陷。
双方的人马都惊呆了。
将*的人，不是没见过巫术，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。
皇帝的部队更是惊恐万分。
大地出现了一条裂缝，并向直奔皇帝蔓延而去。
天上也降下闪电，都劈在皇帝身边。
任凭护卫们全力保护，也躲不过震怒的巫师竭尽全力的一击。
轰——
又是一声。
雷电打在皇帝的戎帽上。
他焦了。
吓得他的部下落荒而逃。
将*算是保住了一条性命。
找了大夫包扎开药，再休养休养，不至于有大事。
倒是巫师，在那场大战后，日益虚弱。
这些年来，她跟着将*打仗，用的巫术太多，早就耗费了许多阳寿。与皇帝一战，更是倾尽所有，风雨雷电召了个齐全，把最后那点寿命用光了。
将*以为她总会好起来，可他想错了。
在一个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深夜，巫师死了。
死亡不像话本中演的那样惊天动地。死亡来临之时，只有一声无力的呜咽。
巫师特别后悔，在之前离开的那个夜晚，与将*躺在一起时，没把想说的那句话说给他听——我给你生个孩子吧，要不要？
至少也能让他知道，她心里是有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