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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时讼事之二慧眼识奸一小说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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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胜波

早饭后,县令方炤在县衙鉴押房办公,他在阅看一份海捕文书,这份文书是去年秋天官府发布的,通缉邻省河南的一名巨匪。他不知多少次看这份海捕文书了。

方炤任柳谷县知县快三年了。他为官清廉,忠于职守,勤勉公事,把地方治理得治安稳定,士民安乐,在民间*声颇著。

方炤睿智机警,足智多谋。审理案件中,他轻易不用严刑要犯人招供,善于以机巧探究事实真相,让歹人无处遁形,乖乖服法。不法之徒畏惧他,说他断案不按套路出牌,有神*莫测之机。

捕快头目薛丰进屋向方炤禀报,城东庄村民数人扭送一人,说是行骗的,来县衙告状,方炤传令升堂审理。

方炤走进面阔四间的县衙大堂,大堂中间悬挂“柳谷县正堂”金字大匾,匾额下为审案暖阁,阁正面立一屏风,上挂“明镜高悬”金字匾额,阁内置一木制案台,上有文房四宝和令箭筒;威风凛凛的衙役手拄水火棍在案台下分立两班。

方炤在太师椅上坐定,惊堂木在案上一拍,发出一声脆响,捕头薛丰拖着长腔高喊:“升——堂——噢”。两名衙役押着一个被捆绑的汉子,后面簇拥相跟着五名百姓,走进大堂。

在衙役指引下,五名百姓跪于台左边的原告席处,被绑汉子被押到案台右边被告席跪下。

方炤问原告所告何事?一位五十余岁老汉说道:“小民姓左名珪,现住城东十六里处左家庄,家有田地八十余亩,以务农和做银器饰物生意为生,家境较为富裕。我和老妻有一女一子,小儿尚幼,小女年方十九。九个月前,也就是去岁冬月间,我到邻县明集县城贸易,在路上遇上这厮。”老汉指了下被绑汉子:“当时天寒地冬,他衣着单薄,因冻饿交加,显得十分落魄。我问他来历,为何落到这般地步?他说他家在北边,离此地五六百里之遥,是做皮货生意的。二十多天前,他做完一单生意挣了些银钱要回家,不想在偏僻路上遭遇拦路劫匪,将他的钱物抢掠一空,致他走投无路,有家难回,只好乞讨维持生计,眼看就要冻饿而死,却无人相助,他苦苦哀求我救他一命。我看他可怜,动了侧隐之心,又见他颇为机灵,想到家中长年雇有长工种地,不妨把他也带回家,一来是救人一命做积阴德的善事,二来也为家中添了一个做事的人,便带他回家,当时他对我感恩不尽,谁知我这一善举却是引狼入室。

这厮在我家与五名长工及家人住前院,他们整日起居劳作在一处,他不显山不露水,在外人看来老实肯于,并无异常,可是任谁也没看出来,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,用了些什么手段骗奸了小女,看来他作恶有些时日了,小女已身怀六甲。更为可恶可恨的是,他诱使小女于平日偷藏家中很多银钱细软,等到昨夜这厮企图趁夜带着小女和财物私奔。可是上苍有眼,天不藏奸,他在撮弄小女爬墙时小女扭伤了脚,他刚搀小女走不多远,被这几名村民发觉。”

老汉指了指身后跪的几人,继续供称:“村民见事有蹊跷,便上前查问,这厮见事已败露,企图逃跑,被村民牢牢抓住。眼见得已经抓住他的手脖子了,可他还百般狡辩,不承认他骗奸拐走小女、骗盗我家财物。今日我和乡邻把这骗子扭送到官发落。”

老汉抽抽噎噎地哭,继续说:“都怨我眼瞎,救了一只披着羊皮的白眼狼,救了一条被冻僵的*蛇,我一个好端端的家被他毁了。恳请青天大老爷,严惩这要坏蛋,为小民作主。”

听老汉诉罢,方炤问道:“你可曾问他姓甚名谁,原籍何处吗?”老汉道:“我遇到他那天,他自称叫宋玺,只说他是北边人,离此地五、六百里路,并未说何州何县。”

方炤又问:“他在你家做出此等事,难道说你和妻子一点迹象没看出吗?”

老汉道:“我俩老眼昏花的,平日确实没看出有异常情形,压根儿也没想到家中会出这等事。只是在前几日老妻私下对我说,女儿看着病恹恹的,食量减少,饭后又呕吐,看着像是怀有身孕嫌饭的样子。她问女儿,女儿说胃口不好搪塞过去。还有妻子说家中的钱银和值钱物件似有短少,但又吃不准是否丢失。捉住这厮后,家中一个家人对我说起一件事,今日他也来了,由他向大人禀报吧。”

方炤问:“是哪一个?”老汉身后跪着的一中年汉子应道:是小人。”方炤说:“是什么事?你说吧。”

中年汉子道:“宋玺来到主人家后,和我住前院西厢房中。起初并没发觉异常。在几天前的一个夜里,我半夜醒来,见宋玺不在屋里,以为他去厕所了,可是好久仍没见他回屋,我心中纳闷,他到哪儿去了?呆了好久,迷迷糊糊又睡了,第二天早晨见他却睡在房中。到了晚上,我又半夜醒来,他仍不在屋里,我就到前院的厕所及各处查看一遍,都不见他的踪影。回到屋里我索性不睡了,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凌晨时分,我听到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开、关门声,急忙到窗边向街门张望,月光下并不见人的影子,转眼向北看,见一人从通向主人家居住的后宅院的中门处向厢房走来,心想“啊,他是从后院开门出来的”,急忙回炕上睡下。宋玺进了屋,轻轻爬上炕睡下,我猛丁问他‘你到哪儿去了?‘啊!你没睡啊,’我明显听出他声音惊慌,说:‘我醒来多时了,看你一直不在屋里,到哪儿了?’。他平静下来,答道:‘我半夜醒了,到厕所了,心里闷得慌,见月色甚好,便出门到街上溜达下,回来后看了下中门是否关的严实。’他又笑了下,说:‘我到街上也是图下清静,你打鼾睡太厉害了,叫人心烦。’我心中暗道“你就编吧,忽悠吧’。从那天起,我夜间醒来,却再没见宋玺外出,就把这事搁下了。住了几天,宋玺对主人说,麦子快熟了,怕有人偷,主动提出愿意夜间到田里巡逻防盗,主人答应了,他就不在厢房睡觉到田里守夜了,我们都认为,他这是报答主人收留之恩呢。”

方炤问老汉:“你女儿晚间在何处就寝?”老汉答:“在后院房里,我老两口住东三间,小女住西二间,二处房子都单独开门,后院西厢中还住有一女佣。前院房子东边开有通往后院的中门,夜间关闭甚严,前后院不相通,却出了这等事。”

方炤又问:“你女儿现状如何?她今日为何不到案?”

老汉涕泪交加,道:“小女遭遇这厮蒙骗失身,昨夜事情败露,羞愧悔恨,痛不欲生,在家里寻死觅活的,老妻与女佣及邻里一众妇人正严加看管,今天着实不能到案叩见老爷。”

方炤将目光转向被告席,威严喝道:“被告宋玺,抬起头来!”宋玺闻声,忙仰起低垂着的头。

方炤以锐利的目光,目不转睛地盯视宋玺,宋玺倒也表现沉着,镇静地迎视方炤。

方炤见宋玺有三十左右年纪,面容眉清目秀,神态文质彬彬,灵动明亮的眼睛透着机警灵敏。单从面相上看,真不能把他与奸恶之人划等号。

方炤盯视宋玺一会儿,问道:“宋玺,你是在何时何地遭劫匪抢劫的?被抢何物、若干?”

宋玺供道:“小人是去年十月中旬,在邻县明集一僻静之野赶路时,遭三名劫匪打劫,被抢去白银二百一十余两,是小人贩卖皮货之本钱。”

方炤接问:“被抢这许多银两,你为何不报官府查办?难道你不想追回被抢银两吗?”

宋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瞬间又恢复镇静,答道:“小人怎不想报官追回损失?但三名劫匪行劫后对我说,若敢报官,以后必将取我性命,我怕劫匪报复杀我,因而一直不敢报告官府。”

方炤神色冷峻,道:“适才原告胡珪诉你骗奸他女儿,并唆使他女儿盗取家中财物,企图人财两得,私奔出逃他乡。对其中真情,你要如实招来,不得隐瞒歪曲,以免皮肉受苦,说吧!”

宋玺大声说道:“中,小人定当如实禀报。大人,事情并非胡员外所言,您想,胡员外于我有救命之恩,恩重如山,我视他为再生父母,报答都尚且不及,怎能对恩人之家做出伤天害理之事?我实是冤枉,请大人明察,为小人主持公道。”

方炤道:“你已被人扼住手腕抓了现行,还巧言令色狡辩,你说说你冤枉在哪儿?”

宋玺说:“我与胡小姐有了私情致她怀有身孕,两人意欲携带财物私奔,皆为实情,但那并非我主动所为,此事实在是胡小姐为始作俑者。”

方炤打断他:“我且问你,听你谈吐,倒像是读书人?”宋玺竟面露沾沾自喜:“禀大人,小人自幼家境富庶,曾续过十余年塾堂,长大无意于功名而走上商贾之路,但闲暇之余仍手不释卷,酷爱读书,小人不敢说是饱学之士,学富五车,却也是博览群书,粗通文墨。”

方炤和颜悦色道:“肯读书是件大好事。你接着供述与胡家女儿发生私情并携财私奔的事吧。”

宋玺道:“胡员外收留我后,我就决意报答他的活命之恩,在他家勤恳做事,协助员外料理家务、处理生意事务,额为得力,员外一家也把我当做一家人。

员外的女儿兰英住在后院西屋,我常被员外叫到后院东屋商谈生意,因此得与兰英时常相逢,初时二人尚有所避讳,但因常常谋面,渐渐互通语言,日久生情,渐渐互生爱慕之意。今春有天傍晚我从员外东屋出来,兰英在西屋门口向我招手,我跟她进了西屋,问她有什么事?她说:‘呆瓜,难道你看不出,我喜欢你?’我闻言大惊:‘小姐,万万使不得,员外待我恩重如山,我视小姐如同胞妹,岂能做辱没恩人的苟且之事?’兰英笑道:‘谁与你要行苟且之事?我是郑重其事的要与你缔结良缘,托付终身。自打第一次见到你,看你容貌俊秀,气质高雅,我便心生好感;后来又听说你博学多才,勤恳能干,且性情温柔,我愈加爱慕你。我今日就是向你吐露心声,你意下如何?’

俗语道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兰英小姐花容月貌,胡家又富裕殷实,如能与她结为伉俪,对我这样一个无家无业、身类飘篷之人,实为求之不得,心中很是满意,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。但转念又想,瞒着恩人与他女儿私订终身,总是不仁不义,便说道:‘女大当婚,按说你早该谈婚论嫁了,但此等大事还应和父母商议,由老人做主才是。’

兰英道:‘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做主,只要我愿意就行,由不得任何人干预。’我说:‘我的年岁比你长十几岁,又是个没有根基的穷汉,恐怕难入两位老人法眼,你还是三思而行。’兰英道:‘你有才有貌,年岁大点怕啥?只要我不嫌乎就行。至于您当下是一无所有,但我们成了一家,不是什么都就有了?’说到这儿,她犹豫了下,红着脸说:‘我想过了,我先把身子给你,住段时日,再跟二老提起婚事,事情已经生米煮成熟饭,就由不得他们了。我想就在今夜,待半夜时分人都睡熟,我把中门打开放你进来,咱俩成就好事。’

我万没想到兰英会有这种想法,对我提出这等要求,顿时感到头昏脑胀,头老大,也是被小姐美貌倾倒,为能做富家的女婚而诱惑,千不该万不该答应了兰英。那天半夜乘与我同睡一室的家人左大虎熟睡之际,在兰英接应下我进了她的屋、上了她的床。从那晚起几乎夜无虚夕我俩都在一起,一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,兰英告诉我她有孕了。我慌了,问这可怎么办啊?兰英说不要紧,等她和二老把事挑明,求他们应允招我为婿。可是几天后,兰英忧虑地对我说,她母亲追问她是否有了身孕,是和谁做下了辱没门风的坏事?看样子二老很气愤,若得知我俩的事,必然不肯罢休。我俩商量一阵对策,兰英说由她分次从家中拿些贵重东西,在她有孕之事未露之前,和我偷偷出走他乡,二老必然为失去女儿而难过,待我生下孩子,住上一段时日再返回家来,她们必定会转忧为喜,接纳我们,我俩就可安心做夫妻了。

我听后想只有按她说的办了。在后来几天,兰英得便就从家中拿出财物藏匿,两人伺机出走。想不到不久前一个晚上,我到后院与兰英私会,被同居一室的家人左大虎察觉,我巧言应付过去,为防事情败露,以后几夜我再没敢到兰英房里。接着赶上麦子熟了,夜间有人偷员外家的麦子,我便向主人提出想夜间到田里巡守防偷,也算是报答员外之恩。”

方炤打断他:“夜间你一人看护庄稼,不怕贼人反抗吗?”宋玺语含自许,答:“回大人,小人为了做生意自卫,昔年曾经跟人学过一些拳脚功夫,虽然学得不精武艺不高,但对付一两个毛贼绰绰有余。”

方炤似是欣赏,道:你喜爱读书,又略通武艺,真是不错,你接着说吧。”

壹点号海岛寻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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