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群一阵躁动,墨镜男们也不再喊打喊杀,但仍然围着不放,几个肥头大耳般的司机,也急匆匆从二楼雅座鱼贯而出。
“上车,上车,都上车。”我们这车的司机在朝人群招手,大声地喊道。
车门“吱…呀”一声打开,我们这边的人争先恐后的急忙上车。我上了后,在车窗边刚好看得到绥宁的车,围的人不多,几个像司机般的也来了,有些在劝说墨镜男,也有在劝说着那小伙。
我们的车启动了,看到那边有交警上去了,围观的墨镜男也散去了,估计这件事,也不了了之了。车厢里议论纷纷,有说这小伙胆大的,有说这交警来的及时的,但更多的是说这饭店的人太黑,东西贵还不算,服务还特别差,厨房比家里毛厕还脏。
“唉,每次去广东都要过这个坎的,就当给他们烧钱了吧。”有人叹息道,但更多是沉默。
随着卧铺车上了高速,车厢里大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渐渐熄灭了下去,只传来一阵阵或隐或现的打鼾声音,我也眼皮渐渐沉重,也慢慢的睡了过去。
昨晚没睡好,一觉睡到湖南和广东的边界地带,韶关,也是个吃饭的地方。我想到包里还有几个鸡蛋,也为中午那餐厅打架的事而害怕,更主要的,舍不得那10块钱,就没有下去吃饭了。
夏妹几男人见我不去,就嘱咐我,在车上好好的呆着,哪也不去,走出两步了,又回过头来,叫我把车窗关上。我赶紧把车窗玻璃给拉上了,前面后面的,我也给拉上了。
我找出包里那几个鸡蛋,在衣服上左擦擦,右擦擦,一口一个,壳都没剥,直接吞了。这个习惯不知是什么时候养成的,好像是看了哪本书,说蛋壳钙物质多,对身体好。
透过玻璃看这家餐厅,还是很气派的,还有霓虹灯招牌,一闪一闪的发光,很是好看,“原来广东就是比湖南发达。”我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。
“这不算什么,”旁边山门来的那男人搭讪说,“东莞,深圳,比这好看不知多少倍。”
见我吃鸡蛋不剥壳,他很奇怪,“你怎么这么饿,中午也没吃饭?”
“习惯了。”我说道,见他还盯着我手里的鸡蛋,喉咙管不由自主地咽了把口水,我想起,他中午也没吃,就把手上剩下的两个鸡蛋给他,“吃不下了,给你吧。”
他很高兴,但又面露犹豫,“你吃吧,你年轻,正是吃东西长身体的时候。”
我知道他不好意思,“没事,我吃饱了,我还有苹果。”说完扬了扬手中的苹果。
他这才高兴地接了鸡蛋过来,敲开壳,慢慢的,慢慢的吃了起来。“年轻人,你心好,这一个!”他边吃边说,向我竖了右手大拇指。
我笑了笑,不吭声。
“你去广东哪里?”他问道,“去找工作还是投奔亲戚?”
“去深圳松岗,”我说道,“去我爸那边工地找工作。”
“哦,我妹几也在松岗。”他笑了,“同路啊。”
“那好啊,”我笑道,“我正愁到那边不知怎么办呢。”简单的几句话,一下子拉近了我和他的心理距离。